第492章 人在城在（2/2）

显然，他深知这洪禹城保卫战的艰难，水妖族来势汹汹，而己方力量却显得如此单薄，那胜利的曙光在他看来，就如同夜空中遥不可及的星辰，渺茫得几乎看不到一丝希望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要把那即将决堤的复杂情绪重新憋回心底，可那沉重的呼吸声却暴露了他此刻的挣扎。

他的目光慢慢变得坚定起来，只是那眼底深处，依旧藏着赴死的决然。

顾楠自然看出了轩辕千里眼神之中的决然。

甚至，他也知道，此刻的轩辕千里已经做好的城在人在，城亡人亡的准备。

内心之中被轩辕千里这股决绝之意触动的同时，也在盘算着进入海魂关之后，如何通过海魂关，帮助洪禹城方面解决眼前的麻烦。

跟轩辕千里告别之后，顾楠离开了临时城主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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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禹城西门，城门。

此时，正是午夜。

夜色寂寥，却无人敢眠。

城门之外，原本宁静祥和的旷野此刻已然被战火彻底吞噬，沦为了一片惨烈的修罗场。

夜幕沉沉地压下来，乌云像是被战场上的血腥气吸引，堆积得愈发厚重，时不时有闷雷在云层中滚动，却又迟迟不忍降下那倾盆之雨，好似害怕雨水会被瞬间染成刺目的红色。

城门处，几株原本枝繁叶茂的老槐树，此刻在刀光剑影与妖法的肆虐下，枝叶七零八落，树干上也布满了深深的划痕，有的甚至被拦腰斩断，断裂的枝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。

地上的青草早已被鲜血和泥土糊成了一团，原本生机勃勃的绿意被无尽的殷红所取代，一脚踩上去，软塌塌的，还会发出令人心悸的“滋滋”声，那是鲜血从草丛间渗出来的声响。

洪禹城战士和玩家列阵而立，眼中满是怒火与决然，他们的盔甲在月色下泛着冷光，只是那光芒不时被扬起的尘土和弥漫的硝烟所遮蔽。

手中刀剑早已出鞘，锋刃上似有寒芒吞吐，每一次挥动，都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，仿佛要将这沉闷的空气都撕裂开来。

水妖族则如一片涌动的暗色潮水，从城外疯狂地朝着西门涌来，他们那形态各异的身躯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，有的长着尖锐的爪子，在昏暗里闪烁着寒光，有的周身布满了坚硬的甲壳，反射着诡异的暗光，口中还不时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吼声，那声音在这压抑的夜空下回荡，更添几分阴森。

双方短兵相接的瞬间，好似平地炸起惊雷。

即便局势不利，洪禹城的战士和玩家还是率先发起冲锋，刀剑挥舞，砍向水妖族。

一时间，刀光剑影交错纵横，每一次碰撞都迸溅出刺目的火星，那火星在夜色中划过，宛如流星般短暂却又醒目，转瞬即逝间照亮了战士们满是汗水与血水的脸庞。

一名洪禹城战士高高跃起，手中长刀狠狠劈下，砍在一名水妖族的甲壳上，虽溅起一片血花，却未能将其重伤，那撞击声在这喧嚣的战场上依旧清晰可闻，好似洪钟大吕般敲打着每个人的耳膜。

那水妖族反手一爪，直接在洪禹城战士的手臂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，锋利的爪子划破皮肉的声音，在嘈杂中竟也显得格外刺耳。

水妖族也攻势凶猛，它们挥舞着带有倒刺的武器，或是吐出一串串幽蓝色的妖法光球，朝着洪禹城阵营砸去。

光球炸开之处，洪禹城战士们被炸得东倒西歪，周围的地面被炸出一个个大坑，泥土被炸得四处飞溅，原本就凌乱不堪的战场变得更加面目全非。

可洪禹城战士们迅速稳住身形，又再次扑上前去，哪怕身上已多处挂彩，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流淌，将脚下的土地染得更红，却依旧死死地守在西门，不让水妖族再往前一步。

水妖族也愈加疯狂，不断地冲击着人族的防线。

战斗持续了多久，谁也不知道。

只知道，原本环绕西门的护城河水，早已被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。

河水不再平静流淌，而是裹挟着残肢断臂，打着令人作呕的漩涡，“汩汩”地流淌着，仿佛是在哽咽着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。

岸边的垂柳，枝叶被战火焚烧得焦黑，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，在风中无力地摇曳，好似在绝望地挣扎，又似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。

洪禹城的战士和玩家，在水妖族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下，损失惨重。

前排的战士们，许多已倒在了血泊之中，他们的身躯横七竖八地散落着，有的甚至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，手中紧紧握着刀剑，眼睛却永远地失去了光彩。

鲜血从他们的伤口处汩汩流出，汇聚成一道道血溪，在地上蜿蜒流淌，将脚下的土地浸得泥泞不堪。

中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，不少人身上都挂着触目惊心的伤口，有的被水妖族的利爪撕开了皮肉，露出森然的白骨。

有的被妖法击中，浑身焦黑，散发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。

可即便伤痛如此，他们依旧咬着牙，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，手中的武器一刻也未曾放下，眼中燃烧着不屈的怒火，死死地盯着前方不断涌来的水妖族敌人。

后排的预备队不断地补上前方倒下的空缺，他们的脸色虽因恐惧与紧张而略显苍白，但步伐却坚定有力，毫不犹豫地踏入那满是鲜血与死亡的战场。

每一个人族战士都深知，一旦退缩，身后的洪禹城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，城中的亲人们都将遭受水妖族的屠戮。

所以，即便面对水妖族如此凶狠的攻击，即便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，他们依旧死战不退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，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，那喊杀声、怒吼声在这狂风呼啸、雷声轰鸣的战场上，久久回荡。

然而......这样的顽强，并没有对水妖族造成实质性的伤害。

此时，水妖族的攻势越发猛烈，好似汹涌澎湃的黑色巨浪，一波接着一波地朝着城门处席卷而来。

它们那狰狞的模样在闪电的映照下愈发恐怖，尖锐的爪子上还挂着人族战士的血肉，闪烁着诡异的寒光。

口中喷出的妖法光球如同雨点般密集，接二连三地砸向人族军队和玩家们所在的阵地，每一次爆炸都带起冲天的烟尘，伴随着土石飞溅，无情地收割着生命。

洪禹城的军队以及华国服务器玩家，拼命防御。

然而......水妖族的攻击实在太过凶猛，洪禹城的防线在苦苦支撑后，终究还是出现了崩溃的迹象。

眼见着越来越多的战友倒下，再继续硬拼下去，恐怕会全军覆没。

洪禹城的军队将领当机立断，一声令下，军队和玩家们开始且战且退，朝着城门缓缓移动。

众人一边抵挡着水妖族的追击，一边艰难地朝着城门靠近。

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，脚下是战友的鲜血与自己的汗水混合而成的泥泞，身后是穷追不舍的水妖族发出的恐怖嘶吼。

但他们的眼神从未有过退缩，只是带着决然与悲壮，有序地撤回城门内，迅速关闭城门，架起防御器械，准备依托这最后的屏障，继续与水妖族展开殊死搏斗，哪怕战至最后一人，也绝不放弃守护洪禹城的使命。

然而......就在众人都在为守护洪禹城拼死战斗的时候，在城门的一侧，却有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穿梭在阴影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