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7章 崩溃的图书馆（1/2）
图书馆震感强烈，扶墙而行的柳感受到图书馆正在晃动。
柳一边判断着震源的方向，一边说道：“能引起整座图书馆的晃动，灭你究竟要干什么。”
从柳与灭结识开始，她就觉得的灭是一个很奇怪的人。
每每与灭接触的时候，柳总能感觉到灭在追求着些什么，可每次在他快要得到的时候，灭却又突然缩回了手。
“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，灭。”柳来到震源扩散的中心，位于图书馆中间的语言层。
语言层的大门因为震动而碰撞发出响声，柳看这个样子，猜到灭应该是在他的语言层之内大闹吧。
“还是赶紧阻止他吧，毁掉图书馆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。”
“气”在柳的身上流转，柳抬掌离晃动的大门一尺，“气”爆发而出，向内轰掉了两扇门。
果然是灭在破坏图书馆的楼层，柳进入火山环境的语言层，找到了正在破坏火山的灭，掐出剑指，拨动流转的“气”，将灭锁住拉到空中。
柳朝灭喊道：“稍微冷静一下吧，吴桐在翻译《终末鸟》，应该很快就能知道谁是凶手了。”
但是正在气头上的灭，问了柳一个另外的问题。
“柳，你觉得刹那，是杀害伊利斯的凶手吗？”
灭从来不会管图书馆总类层的女人叫“伊利斯”的，一句“司书总管”就划清了这个时代的伊利斯，与灭记忆中的那个伊利斯之间的界限。
所以灭这里问的“伊利斯”，是属于前文明的那个，和他们并肩作战过的伊利斯。
柳表现出了明显的犹豫，而这点燃了灭的愤怒。
赤煌的烈火从灭身上点燃，骤增的能量使灭挣脱了柳的束缚。
灭一瞬间进入了“阎魔”的状态，抬脚跺地，炎柱冲破语言层的地板，顶向毫无防备的柳。
柳与“涅凰”轻度融合，手刀挥砍将冲来的炎柱直接削断，可一抬头，“阎魔”的灭便已经来到她上方，操起被柳削断的炎柱，一柱子砸了下来。
脚下生风，柳纵身使出“步云鹤”轻盈避开，意形化剑抬手空握，手中无形的剑刃“振刀”灭劈下来的炎柱。
而“阎魔”的灭，好像已经进入了敌我不分的状态，柳只听得灭在呼喊：“是我们杀死了伊利斯，我们每一个人，都是凶手！！！”
柳被灭“自首”般的言论怔住了，前文明最后的记忆涌现。
刹那分神的柳被抓住机会，灭一“炎柱”轰碎了柳手中的“意形剑”，被灭捣进语言层的地板。
灭说的没错，是他们杀死了前文明的伊利斯。
“终末鸟”的结束，是以伊利斯成为新的世界毁灭因素而开始的，伊利斯在最后时刻篡夺了“天启”的部分权能，成为天启在世间的代行者，然后替他们杀死了“红尘·天启鸟”。
随后，为了消灭“天启”，迎接了“破晓”的他们，杀死了伊利斯，重创了降临到一半的“天启”。
杀死伊利斯的凶手是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，图书馆中仍然苟活的司书们，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一份杀死同伴的罪孽。
柳从坑中重新爬起，抹了抹嘴角的血迹，朝愤怒的灭喊道：“就算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‘罪孽’，可你像这样破坏图书馆，又是要做什么。”
“咣当”一声脆响，柳听到了锁链破碎的声音，一直知道语言层的火山里有一根无比巨大的炎柱，百米有余，甚至露出火山岩浆的部分仅是冰山一角。
可真当柳看到，灭撕开了一座火山，扯断了铁链，将那根“玄武岩”炎柱从岩浆中拔出来的时候，柳有些汗流浃背了。
“我要毁灭整座图书馆，来逼迫那个家伙现身。”
灭挥舞着贯通天地的炎柱，朝柳这边劈了过来，捅穿天花板的“炎柱”在语言层划开一道口子，黑色顺着破裂的口子不断蔓延，隐藏在图书馆各楼层之后的空间终于显现。
只要能彻底撕开图书馆的伪装，就没有东西能安然无恙地躲在幕后了。
悬在空中的灭正在蓄力，柳注意到升起的八根炎柱，她知道灭要使出那一招了。
“你要用你手中的那东西使出‘炎柱九崩’吗？”柳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，那个尺寸的“炎柱”如果真的触发“处决”，整座图书馆都会被灭炸掉的。
“我现在，必须要阻止你了。”柳的意志逐级攀升，“意之极”的无上限显露一角，一柄无形的巨剑在柳周身凝聚。
柳落下剑指对准悬空的灭，巨剑也偏转剑指【湮灭】的阎魔。
“告诉我你真正想要做什么吧，灭！！！”
滔天气浪瞬间爆发，“意之极·击云”点碎了灭手中那根足以铲平天地的“炎柱”，意志的洪流也冲垮了灭的壁垒，灭的声音顺着意识的通道传了过来。
“为什么，要袭击伊利斯，而不是其他司书呢？”
柳一愣，“击云”全数轰出，将灭怼向天边漆黑的裂缝。
“伊利斯身上，有什么其他司书没有的东西呢？”
从柳身上掀起的狂风熄灭了语言层不灭的烈火，与柳发生最终碰撞的灭，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但直到灭的计划完成，柳才明白了灭的真正意图：“我们之中最清醒的一个，没想到一路莽撞的你，也有如此精妙的时候啊。”
柳没有在去图书馆幕后的黑暗空间去寻找灭的踪迹，而是径直离开了语言层。
现在柳要做的事只有一个，那就是保护好哲学层的安娜，以及图书馆最为重要的，最后一本书......
不知过了多久，正在黑暗空间搜寻线索的奥米什，发现了生命活动的迹象。
“是幕后黑手吗？”奥米什探查过去，发现并不是。
“只是一个极度虚弱，甚至即将熄灭的个体。”奥米什像是预料到发生了什么，向那个即将熄灭的意识飘了过去。
半身撕裂，上半身的左半边已经完全被侵蚀消失，剩下的那一只手也已经消失不见，残破不堪的“阎魔”靠着墙艰难挪动。
横贯脸部的侵蚀剥夺了他的视觉与所有感官，他连就在他面前的奥米什都无法察觉，就这样在黑暗的空间中缓缓挪动，希望有人能找到他。
奥米什深吸了一口气，闭上眼睛，连接到“阎魔”残躯中灭仅剩的一点意识。
奥米什说道：“灭，我来了。”
“刹那不是凶手，我这副残躯，就是证明，我们之中，没有叛徒。”
奥米什也没想到灭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，这是第一次，奥米什向他人请求，请允许她阅读灭的意识。
灭的声音断断续续，却依然撑出“凶狠”的样子：“你给我看清楚了，千万不要......”
“千万不要......”
奥米什使用“戒律”的金色锁链，将自己与灭连接在一起，而灭记忆中的画面，在奥米什的眼前清晰地呈现。
已经退出“阎魔”的灭在图书馆之后的黑暗空间扶墙而行，他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，这片图书馆的黑暗空间，没有“司书总管”伊利斯的权限，可是无法进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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