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8章 暗潮双涌(1/1)
苏瑶的指尖紧紧捏住那张已经有些潮湿的情报纸,仿佛生怕它会突然飞走一样。那上面的油墨在她的指腹间渐渐洇开,留下一道道灰色的痕迹,就像是被时间侵蚀的记忆一般。
她的目光落在报纸上的文字上,一行行黑色的字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,在她的眼前跳动着。“王强的线人在九江轮渡截获密电,‘吴影’这个代号三年前就该埋在乌江底。”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,狠狠地敲在了苏瑶的心上。
她缓缓抬起头,目光投向墙壁上悬挂的那张黑白通缉令。照片上的男人面容冷峻,眼神犀利,仿佛能透过纸张看穿她的内心。这个男人,就是那个曾经血洗天侯城宪兵队的暗杀者,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。
而如今,他竟然带着金银双煞,重新回到了中原。这意味着什么?苏瑶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她知道,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。
“更棘手的在这儿呢。”常昆面色凝重地说道,他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个牛皮情报袋,仿佛里面装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。当他将袋子里的物品倒出来时,一枚半枚带血的铜哨赫然出现在眼前。
这枚铜哨看起来有些破旧,上面还沾染着斑斑血迹,让人不禁心生寒意。然而,对于常昆这样的情报专家来说,这半枚铜哨的意义却非同小可——它正是西域谍报组织“沙狐”的联络信物!
常昆的眉头紧紧皱起,他深知“沙狐”组织的厉害和危险性。这个组织在西域地区活动频繁,以其狡诈和残忍而闻名。而这半枚带血的铜哨出现在这里,显然意味着“沙狐”组织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有着密切的关联。
“今早东城米铺起火,救火队在废墟里发现了这个。”常昆继续说道,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,“军阀新总司令阿米尔的谍报头子奥古斯,三个月前就该被北疆游击队割了舌头。可现在,这半枚铜哨却出现在了这里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常昆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忧,他意识到这个发现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严重的后果。这半枚铜哨的出现,是否意味着“沙狐”组织已经渗透到了他们的内部?又或者,这只是一个巧合?无论如何,常昆都知道,他必须尽快查清这背后的真相,以免给他们的行动带来更大的麻烦。
付战的手指骤然扣紧茶盏,青瓷裂纹里渗出的茶水,恰似他此刻翻涌的思绪。三年前那场雪山围猎,他亲眼看见奥古斯被狼群拖进冰谷,而阿米尔的头颅本该悬在拒马关城头。
“是血魔教的禁术。”苏瑶忽然掀开袖口,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咒印——那是三年前卧底血魔教时被种下的标记,“他们用活人生祭修炼‘夺舍术’,南疆蛊师与波斯拜火教余孽勾结,这事恐怕...”
“等等!”苏尚武的剑鞘重重磕在青砖上,“你是说那些装神弄鬼的邪教徒,能把死人变成傀儡?”他忽然想起昨夜巡逻时,城墙上的卫兵竟对他行波斯礼节——那本该是阿米尔亲卫的暗号。
常昆从靴筒里抽出一卷羊皮地图,红线如毒蛇般缠绕天龙城:“根据内线回报,旧贵族的‘勤王军’里混进大量黑衣教徒,他们的‘往生堂’就设在城西棺材铺。而奥古斯的谍报网...”他顿了顿,指尖点向总统府西侧的天主教堂,“已经渗透到离大总统办公室不足百米的地方。”
付战忽然按住苏瑶的肩膀,触感异于常人的冰凉:“你上次中过血魔教的‘三阴散’,此刻可感觉体内有异动?”苏瑶正要开口,窗外突然传来夜枭长鸣,三枚淬毒飞镖破窗而入,正中她方才站立的立柱——镖尾缠着的布条上,赫然绣着血魔教的狰狞鬼脸。
常昆迅速吹灭油灯,月光透过箭窗在地面切割出冷硬的线条。苏瑶摸到腰间的改良版勃朗宁手枪,却发现弹匣已不翼而飞。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声,她本能地旋身侧扑,一枚银针擦着耳际钉入墙板,尾端还在嗡嗡震颤。
“走地道!”付战推开暗格,却见通道口渗出黑紫色黏液,显然已被人用蛊毒封锁。苏尚武挥剑劈开书柜,露出夹层里的德制毛瑟步枪,枪托处刻着“赠常昆君”的洋文——正是三年前付战送给他的生日礼物。
“总统府里...有内鬼。”常昆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风雨,像淬了冰的刀刃,“奥古斯擅长‘换脸术’,或许此刻我们之中,就有张戴着人皮面具的脸...”他的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苏瑶颈间晃动的铜簪上——那支簪子的纹样,竟与血魔教长老的图腾分毫不差。
苏瑶忽然轻笑,指尖叩响铜簪,机关开启处弹出半粒药丸:“付将军可记得,当年在苗疆是何人替你吸出蛇毒?”她将药丸掷向墙角的烛台,绿色火焰腾起瞬间,众人看见墙壁上影影绰绰的人形轮廓——至少有七道潜伏的影子,正顺着房梁逼近。
“先突围,再查内鬼!”苏尚武的剑刃劈开房门,却见走廊里站满了持枪的卫兵,枪口清一色对准他们。为首的卫队长转过脸,左颊上狰狞的刀疤正是奥古斯的标志性印记——那张本该属于常昆旧部的面孔,此刻正咧开嘴,露出满口染血的金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