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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惊变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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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腿被震得偏头:“小声点!要被你震聋了!现在整个酒店都被卡塞尔执行部围成了铁桶,不搅浑水怎么带走真正的目标?”

“那是活的龙类!”薯片几乎在哽咽,“它会把周围夷为平地的!”

长腿贴着墙根疾行,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电力室:“不会的,卡塞尔三个小怪物正在现场,三代种还没发力就要被他们给砍了。”

“那个龙已经醒来了吗?“薯片又吃了一大口薯片。

“当然。我在附近观察了一会,有个日本人在我之后进入货仓,”她突然压低嗓音模仿骨骼碎裂的脆响,“咔嚓,龙捏他脑袋像捏碎核桃似的,脑浆迸了满地呢。”

“也就是说...有个三代种正在酒店走廊游荡?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长腿指尖的长刀折射着冷光,“刚从青铜棺椁里爬出来,现在估计在享受新鲜空气呢。它肯定对这个世界满是疑惑。”

薯片叹息:“确实啊,睡了一觉起来发现世界彻底变了,换我会疯吧。”

长腿没有回答。她透过网格凝视电力室,三个武装人员正在检查闪烁着红光的配电箱。暗金光芒在她眼底升腾,言灵·冥照的领域无声张开,她身体表面泛起水波般的纹路,整个人骤然消失。

三道寒光在电力室凭空闪现。

头颅滚落声与鲜血喷溅声同时响起,无头尸体摇晃着栽倒在地面上,血珠顺着警示标识往下流淌。

长腿显形时正将刀刃收回刀鞘,刀上残留的血迹在金属地面洇开细长红线。

“我现在要把电关了。”她踩过血泊握住总闸把手,“关了我就要突袭拍卖会底下那个地方,剩下两个藏品应该都在那里。”

“你爱咋咋地吧…”薯片要死不活的说。

·

埃米利奥·桑切斯知道自己要死了。

冷汗沿着防弹衣内衬往下淌,后腰别着的格洛克17仿佛重若千钧。他鼻腔里充斥着浓重腥气,那种屠宰场特有的,血液与内脏混合发酵的恶臭。

金色的微光在门缝间明灭,犹如幽暗墓穴中摇曳的鬼火。埃米利奥的喉结上下滚动,战术靴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吱呀声。当门轴转动的刹那,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。

那个东西正倚在货箱上。

人形躯壳包裹在褴褛的丝绸长袍里,它缓缓转过头来,颈椎发出朽木断裂的脆响。

埃米利奥的括约肌突然失控,温热液体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淌。他曾在贫民窟挨过三发霰弹,曾在墨西哥城街道里和CIA的清理小队血战。但从未感受过这种源于血脉深处的战栗。

“人类,现在是哪一年?”那东西的嘴唇纹丝未动,轰鸣声却直接在颅骨内炸响。

保安队长感觉太阳穴仿佛插进烧红的铁钎,耳道涌出温热液体。他瘫跪在地,额头猛砸地面。

“2008年!公元2008年!”他嘶吼着回答。

“2008年?”

古奥的音节在脑海里沸腾,埃米利奥看到走马灯在视网膜上闪烁。母亲在瓜达拉哈拉的玉米饼摊,女儿第一次圣餐礼的白纱裙,还有上周刚纹在肩头的骷髅玫瑰——所有记忆被无形的手揉成碎片。

“这里是哪位王的治下?”颅压持续攀升,眼睑毛细血管接连爆裂,保安队长的视野浸入血色。

“我不知道!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他疯狂捶打头颅,指甲在颧骨犁出深可见骨的沟壑。粘稠的灰白色物质从鼻腔喷涌而出。

“砰!”

西瓜爆裂般的闷响在走廊回荡。无头尸体摇晃两下,重重砸在地上,伤口处渗出汩汩血流。

龙类抬起骨节嶙峋的右手,暗金竖瞳映着墙面的喷溅轨迹。“卑贱的血脉...”它凝视指尖沾染的脑组织碎屑,那些承载记忆的蛋白质正在掌心迅速碳化。

“上面…”龙类突然驻足,黄金瞳穿透数层楼板望向拍卖厅,“如此浓郁的混血种气息...”

它的胸腔发出风箱般的轰鸣,那是沉眠千年后首次畅快的呼吸。电梯井深处传来钢缆崩断的巨响,应急灯在剧烈震荡中明灭不定。

龙类站在二层走廊拐角,它已经遇到了三个人类,但他们都没回答自己的困惑。它知道自己该去找那些混血种问问,无论什么时代,他们都比普通人类知道的更多。

它突然朝地下伸手,古老的血脉召唤穿透建筑骨架传导到货仓。龙类不知道为什么人类要圈养着如此多死侍,但它不介意让这些死侍为己所用。

“醒来。”龙类吐出青铜编钟般震颤的古语。

接下来它还有一个工作,数千年的沉睡损伤了它的实力,但所幸这个还能施展,它不能让这些人类逃了。

“以吾血裔之名,此地当为...”它的尾音化作震耳欲聋的龙文咏唱,庞大的领域以它为圆心,骤然覆盖了整个酒店。

·

楚子航的黄金瞳在黑暗中爆燃,三十具暗红木箱在刺耳金属撕裂声中爆裂。腐臭的沥青黏液喷溅在货仓顶部,数十条苍白肢体从箱体残骸中探出。死侍群如破茧的毒蛾般舒展身体。

村雨在掌心旋出刀花,楚子航摆出居合斩起手式。但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这些可怖生物竟无视他的存在,裹挟着腥风径直掠过货仓大门扬长而去。警报声与某种生物的嘶吼在走廊形成诡异共鸣。

“芬格尔!”楚子航按住剧烈震颤的耳麦高喊,背脊抵住龟裂的墙壁,“死侍群被召唤,突然集体暴走!立即通知指挥部和顾翊他们!”

“滋...师弟...通讯...”芬格尔的吼声被尖锐电子噪音切割成碎片,最终归于死寂。楚子航扯下报废的耳麦,提起村雨踏着满地支离破碎的箱体残片冲向大门,鼻尖突然捕捉到硫磺燃烧的刺鼻气息。

楚子航沿着安全通道疾步上行,浓烈的铁锈味混合着内脏腐臭灌入鼻腔。他看见消防栓旁瘫着半截残躯,断口处骨茬参差,肠管拖曳出三米长的血痕,看样子被死侍利爪硬生生扯断的。

B1层的防火门扭曲成麻花状,金属表面布满深达寸许的抓痕。楚子航透过破碎的玻璃,看到走廊墙面上溅满放射状血迹,像某种诡异的现代艺术展品。

一楼转角的景象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:六具尸体呈环形倒伏,中心位置留着直径两米的圆形焦痕。那些被烧融的防弹衣与混凝土交融在一起,楚子航蹲身轻触地面,指尖传来灼烫的刺痛——这像是龙类烈火的余温。

当他冲进一楼大厅时突然驻足,他盯着酒店旋转门外诡异的黑暗,那里本该是灯火通明的滨海大道。

“尼伯龙根...”他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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