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式（2/2）
213并不在乎她说的话，表情平静。
薇妮站起身，将椅子放回原位，意味深长，“希望你永远记住自己身上的责任。”
她走出办公室，高跟鞋声渐渐消失。
213重新看向手里的书，突然间兴致全无，推开它们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憩。
一个小时后，顾鸿尼结束会议，迫不及待地回到办公室。
“老婆……”
他扯开领带，想在心爱的人面前卖卖惨，一进来就看见女人恬静的睡颜，立即放轻脚步，蹑手蹑脚地来到她身边，吻了吻吹弹可破的脸。
这么美好的人，是属于他的，从头到脚都是他喜欢的特质，包括头发的颜色。
再一次意识到这点，甜蜜的满足感在心底蔓延，顾鸿尼笑了笑，回到办公桌后继续工作。
只赚钱有什么意思？赚到足够的钱跟喜欢的人一起花，才是工作的乐趣。
经过薇妮在群里的暗示，公司表面上看已经没人再关注213的到来，但背地里仍然有许多人想借这个机会悄悄往上爬。
顾鸿尼的大腿是出了名的难抱，如果能讨得这个女人的欢心，让她吹吹枕边风，说不定从此就能平步青云了。
在利益的驱使下，第二天213再次陪顾鸿尼来上班，独自去上厕所时，市场部的副经理跟了进去。
当她冲完水推开隔间的门出来后……一个性感美艳的大美女热情地自我介绍：
“您好顾鱼小姐，我是市场部副经理肖安娜，中美混血，您长得这么漂亮肯定也是混血儿吧？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，我叫你小鱼怎么样？”
213一脸懵逼。
光搭讪不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怎么行？肖安娜在职场混迹近十年，深谙这一点，忙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礼物交给她。
“女人最懂女人了，前段时间D家新出的限量版口红你听说了吗？我用尽了所有人脉关系才通过在那里工作的老同学抢到三支，这支最火的色号就送给你啦，千万不要跟我客气，咱们是一家人哦。”
213懵懵懂懂的样子让肖安娜很喜欢，以为是个好对付的傻白甜，拍拍她的肩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
她走后213打开袋子，拿出里面的口红，看起来与当初化妆师送给她的唇釉差不多，颜色略有不同，便对着镜子涂了几下。
回去后，顾鸿尼惊得手一抖，钢笔都掉到了地上。
“你嘴怎么了？被人下毒了吗？”
213问：“我涂口红了，好看吗？”
“好看个屁，你嘴唇本来就那么完美要什么口红，快擦掉。”
顾鸿尼递给她纸巾，见她擦得慢，忍不住自己给她擦。
等好不容易把颜色全部擦掉后，口红是没了，嘴巴那一片却被蹂躏得通红，看起来诱人又可怜。
他忍不住亲了口，将纸巾丢进垃圾桶，回头问：“谁给你的口红。”
“肖安娜。”
“什么？”
213拿出她送的口红，顾鸿尼看完就怒了。
把歪风邪气蔓延到她身上就算了，居然只送一根口红，他的女人难道只值一根口红？
送礼都送得这么抠门，传出去丢他的脸！
薇妮再次收到传唤，走进总裁办公室，出来时手里多了口红包装袋，表情严肃，直奔市场部而去。
她与张安都是总裁的特别助理，平时很少下其他楼层。一旦下来，绝对有大事要发生。
路上看见她的人忍不住跟过去围观，市场部的办公室迅速聚集了将近一百人。只见薇妮面不改色地走进副经理肖安娜的办公室，把口红往她桌上一丢。
肖安娜正坐在椅子上一边涂指甲油一边聊微信聊得眉飞色舞，见状惊觉不妙，放下手机缩着肩膀站起身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被开除了。”
众人大惊，肖安娜直接变了脸色，难堪几秒后迅速开始喊冤。
“为什么？就因为这根口红吗？我看她人美心善想跟她当个朋友不行吗？违反公司哪条规则了，你们凭什么开除我？”
薇妮面无表情，“看着你墙上的员工守则，大声念出第一条。”
念就念！
肖安娜对着每个办公室墙上都挂有的员工守则念道：“一，自进入公司开始，我将遵从总裁的每一条指令……”
她的表情顿时像吃了屎。
薇妮道：“他的最新指令就是开除你。”
“不公平！这是违反劳动合同的，我要发微博曝光你们！”
“你以为他不知道市场部那些藏污纳垢的手段么？只是不影响集团利益懒得管而已，如果你认为自己用过的那些手段挪用过的那些钱大家都不知道，那就太天真了。”
本在叫嚷的肖安娜听到这句话后，立马安静如鸡，半个字也不敢多说。
薇妮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，“明天下午两点，市场部将举行新副经理的选拔仪式，所有人记得参加。”
她说完转身就走，半秒钟也不停留。
当她的背影消失后，众人看肖安娜的眼神已经从同情变为讥嘲。
肖安娜前一分钟还做着青云直上的美梦，下一秒就失去工作跌入谷底，仅仅是因为一支口红就失去一切，难以承受如此严重的代价，趴在桌上痛哭，时不时咒骂一句。
一直没开口的张安走到她身边，眼神怜悯。
“不要再犯蠢了，趁着他还没有起诉你的打算，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。”
“我不……”
她的抗拒没有任何作用，张安冲经理招招手，“来，派人把她的办公室清理干净，为迎接新经理做准备。”
一家欢喜一家愁，职场接替向来如此。众人渐渐散开，张安也回到原来的楼层，走进办公室看见薇妮已经在工作，鼓起勇气说：“下次这种惹人恨的事还是我来做好了。”
“你？你这么怜香惜玉，舍得么？”
薇妮讥嘲。
他怜香惜玉明明只是对她，又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……张安在心底腹诽，嘴上却说：“习惯就好了，交给我，免得他们又在背后议论你。”
“议论我什么？变态还是老处女？”薇妮耸肩，“随他们去，我只对总裁负责。”
张安叹了口气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也开始工作。
经过肖安娜事件，集团内部对213的关注无论明里暗里都消停了许多，顾鸿尼很满意，但是也发现了一个问题——
213天天陪自己来工作，不是看书就是发呆，偶尔用电脑看看电影。最初几天还好，事件一长，就无聊到数手指了。
要不给她也找点事做？
顾鸿尼看着不远处的摇椅，浮想联翩，已经幻想出两人在上面嗯嗯嗯的画面，可惜当视线落在面前小山般的文件堆上时，瞬间没了兴趣。
为什么他讨厌工作？工作使人肾衰啊！
每天开会开得头都大了，哪儿有精力去做喜欢的事？
比如说现在，他要从近百份项目书里选出最有可行性的一份，有上百种不同的数据需要他比较和参考，稍有疏忽就可能导致集团亏损，光是想想就令人头疼不已。
说明书上介绍说，213的智商足有160，出生时脑内芯片里就录入了各门学科的基础知识，方便与他交流。按说工作能力应该也很强的，不如……试试？
“咳咳。”他清清嗓子，喊了声老婆，“你能帮我一个忙吗？”
213走过来。
“把这些项目书全都看一遍，选出你认为最应该做的一份来。”
213点点头，打开第一份开始看，仅用了一个小时就看完所有资料，并且在合上最后一份资料的同时，抽出她选中的那一份，放在顾鸿尼面前。
“这个。”
“这么快，你确定？”
这可是他好几天的工作量。
213点头，他带着怀疑亲自检查，一连看了十几份，发现的确是她选出来的那一份最好。
他心里一动，打开电脑调出往年的数据，密密麻麻布满屏幕，数字只有蚂蚁大小，正常人绝对看得脑仁儿疼。
“年利润增长最高的是哪一年？”
213随意一扫，有了答案，“2018。”
“前十年盈利总和是多少？”
“六万三千三百七十八亿美元。”
“盈利最高的是哪个行业？”
“医疗和零售。”
……
顾鸿尼问出第一个问题后就把页面关掉了，之后接连不停地问，213接连不停的回答，所有答案都年度报表上清清楚楚地写着，没有一项出差错。
那么多数据，别人光是看一遍就够费劲的了，她却好像有过目不忘的本领。
顾鸿尼不禁开始羡慕她。
“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？”
213摇头。
“这个总裁的位置你来坐吧。”
老婆那么厉害，他心甘情愿当小白脸啊。
213不解，顾鸿尼苦笑挥挥手，“算了，你去看书吧。”
让她来做这些工作，根本是大材小用。
213回到沙发上，想说其实自己也能像别人一样工作，但他已经专心致志地开始批改文件，不便打扰，只好继续发呆。
几分钟后，办公室门悄悄推开一条缝，张安在门外向她招手。
她见状走了出去，顾鸿尼以为她去上厕所，看了一眼就低下头，没有过多关注。
“顾小姐，能不能帮我一个忙？”张安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什么忙？”
“是这样的，再过半小时就是总裁的咖啡时间，他每天这个点一定会喝一杯浓缩咖啡提神。但是我要必须马上去分公司拿东西，至少两个小时后才能回来。正好你在这里，所以……”
213听明白他的意思，“可以，咖啡交给我吧。”
张安大喜，把注意事项教给她，对她千恩万谢才离开。
他说得时间一到，213就下楼去茶水间。
顾鸿尼虽然脾气大，却不喜欢搞特殊化，工作餐与咖啡都跟员工们用同一级别的。
帝国没有咖啡这种东西，213第一次做，尽管张安已经交待得很详细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。打开咖啡机，很谨慎地操作每一个步骤。
深色液体渐渐注入那个小小的杯子，当一杯咖啡完成时，213心中有小小的成就感。
端起咖啡走出茶水间，正想进电梯，一个人影冲过来。213闪身躲避没有摔倒，咖啡却洒了对方满身，深褐色的液体将她身上的白衬衫染脏了一大片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我刚才走得太快……”对方连声道歉，抬起一张清秀可人的脸，看清她是谁后，情不自禁地吸了口冷气，“天啊，是你！”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集团小剧场：
一堆员工围着213的照片分析，叽叽喳喳。
“除非是欧洲人，不然怎么会有这么高的鼻子？正面连鼻孔都看不到，绝对是整的！”
“我有个整过容的同学就是这种鼻子。”
“她那么白，估计经常打美白针。”
“总裁啊总裁，天然美女你不要，为什么去找一个整容怪……”
213回去问顾鸿尼：“什么叫整容？”
顾鸿尼：“本来不长那样，人为修改成那样。”
213：“那我全身上下都是整的。”
顾鸿尼吧唧亲一口：“没错，按我要求整的，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