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9 章(2/2)
盛长琴是严厉禁止他和素人来往的,因此张安马上阻拦。
“抱歉,萧哥最近拍戏很忙,没有时间。”
女人惋惜,却不舍得放弃。
“那过段时间呢?我可以等的。”
“暂时不确定,以后再说吧。萧哥拍了一天的戏很累,要早点休息。”
女人只好离去,张安则提着特产,护送盛长萧进门。
客厅灯亮起,走廊灯亮起,卧室灯亮起。
有人影在窗帘后走动,接着来到阳台上。
孟鲤转身进房间关上门,想起那个女人的话,心中郁气积攒。
全世界最温柔最善良的人?
他也配。
暂时不能杀他,但是借同住一个小区的便利,让他吃点亏是可以的,也正好让周围邻居看穿他的真面目。
将窗帘拉开一条缝,她盯着对面阳台上的颀长身影,渐渐有了个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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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十一点半,盛长萧洗漱完毕上床睡觉。
拍摄很辛苦,但他愿意让自己一直这么辛苦,因为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到不愿意回想的事情。
他关了灯,闭上眼睛,几分钟后忽然睁开,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动静。
“虎妞?”
他喊了声,回应他的是窗外拂过的夜风。
盛长萧皱了皱眉,怀疑自己听错了,继续睡觉。可是没过一会儿,那股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,并且隐约感到有个凉凉滑滑的东西顺着自己的脚踝往上爬,如同让人头皮发麻的毒蛇。
他暗自蓄力,当凉意爬到膝盖处时,猛地起身,打开床头灯。
灯光亮起,闪烁两下,熄灭,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中。
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只惨白的手,皮肤发青,血迹斑斑,白森森的骨头裸露在外。
没有身体,只有这只手,贴在他的腿上不停往上蠕动,发出刺耳悲鸣。
“我好疼啊……好疼……”
盛长萧身体僵硬,动弹不得,眼睁睁地看着它从膝盖来到大腿。
“你下来陪我好不好?我在等你啊……”
声音似男非男,似女非女,可他莫名听出了两分熟悉感。
断手爬上胸膛,掐住他的脖子,皮肤凉得像冰块,令他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。
盛长萧终于恢复神智,张开嘴,还未来得及说话,房门就被人敲响,张安担忧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。
“萧哥,你还没睡吗?我刚刚在楼下看到你房间闪了下灯。”
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时,断手瞬间消失,熄灭的床头灯也正常亮起。
他抬手一摸,自己脑门上全是冷汗。
好不容易让张安相信没事,下楼睡觉。他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,想擦擦身上黏糊糊的冷汗。
双手伸到水流底下,冰冷的温度使他想起那双断手,纤细修长,一看就是女性的。
孟鲤当初坠楼的时候也摔断了手。
专家告诉过他原因,很多人坠楼的时候都会在坠落中途吓到昏迷,落地时不会有意识。但她意志力很坚强,甚至做出本能反应,企图用手撑住地面降低冲击力。
可她的骨骼强度与冲击力相比显然不值一提,因此在落地的瞬间,双手自手肘处断裂。
法医清理她的尸体时,盛长萧就在现场。
他回忆起当时的画面,用毛巾捂着脸深深地吸了口气。当他放下毛巾抬起头,卫生间里的灯光又熄灭了,镜子中浮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。
眼眶漆黑,鲜血顺着可怖的皮肉往下流。
声音像冰川里吹出来的风,寒冷至极。
“盛长萧,我在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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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拍摄,盛长萧独自坐在椅子上,只有轮到自己的戏份才过去,其他时候都一动不动,盯着面前的那一小块地,表情恍惚。
导演发现不对劲,找到张安问:“他是不是生病了?这部戏百分之八十的戏份里都有他,离了没法拍,可不能出大事啊。”
张安连忙跑过去问他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。
盛长萧摇头,一声不吭,抬头见又轮到自己,起身拍戏。
张安看了他一上午,确定他有些反常,又什么都问不出来,于是中午吃饭时悄悄打电话向盛长琴求助。
盛长琴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赶过来,走进他的专属休息室,让其他人都出去,关上门问: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看到了孟鲤。”
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