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8章 坠落的流星（1/2）
吴桐看着面前那个截然不同的“伊利斯”，头上有冷汗渗了出来。
而那个反色的“伊利斯”却饶有趣味地指了指自己的脸，语气平和地问道：“你不处理一下吗？看着怪吓人的。”
刚刚被“天启”威亚震得满脸血泪，吴桐就带着满脸的血从书里出来了，撸起袖子抹了两把，吴桐问面前的“伊利斯”，到底是谁。
“我是谁呢？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。”
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脸，表明答案不就写在她脸上吗，“我就是伊利斯啊，看这张脸还认不出来吗？”
已经可以确认了，面前这家伙绝对不是伊利斯，吴桐认识的那个伊利斯，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这种话的。
吴桐四下张望观察周围的环境，他仍在艺术层，但各楼层的司书已经离开了。
但令吴桐感到奇怪的是，整个艺术层，除了吴桐刚刚翻译的《终末鸟》之外，竟然一本书也没有。
“你说那些没有什么用的东西啊，我全都‘烧’掉了。”一切的罪魁祸首翘着腿坐在艺术层地司书吧台上，平淡地描述自己是怎样烧掉那些书的。
“伊利斯”将自己的一缕白发绕在指尖，满脸笑意地说道：“我翻得看了一下，发现我不怎么懂艺术，就全部烧掉了。”
“这就能证明你不是伊利斯了。”
吴桐擦干净脸，拾起地上的《终末鸟》，看着面前的“伊利斯”说道：“即使是不理解，伊利斯也只会实话实说自己不懂，才不会干出来烧书这种事的。”
吴桐说这段话只是想表明，面前这个人不是伊利斯，但她好像理解错了吴桐的意思。
“原来你想让我实话实说，早说嘛，我确实是伊利斯，不过更准确些，我是未降临成功的伊利斯。”
天启在创造“世界毁灭因素”的时候，会先捏造能力，再注入“情感”。
遵循着“毁灭世界”的规律，在将伊利斯捏造为“世界毁灭因素”后，天启本应向这具“造物”中注入对这个世界的“恶意”了。
“但这之中出了岔子，那股恶意并没有被注入进前文明的伊利斯之中。”
所以吴桐面前这个“恶意·伊利斯”诞生了，它取代了伊利斯的位置，出现在图书馆，然后再基本掌控这座图书馆的规则之后，出现在吴桐面前。
恶意·伊利斯摆了一个很苦恼的表情：“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当时成为【战争】的伊利斯，身上并没有强烈的毁灭意志。”
实话实说的“恶意”确实很像伊利斯了，但它终究不是她。
“哎呀，别那么较真嘛。”恶意摆了摆手让吴桐别那么严肃了，“承认我就是伊利斯不好吗？我只不过想真实地存在，难道我想活下去也是错的吗？”
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，“恶意”就不应该存在，吴桐推进毁灭化的进程，双臂被漆黑覆盖，“绝望”的利爪出现在手中。
“哎呀，还以为你很好说话呢。”恶意很无奈地卷了卷银白的头发，从吧台上站了起来，舒活筋骨般地伸了个懒腰。
而恶意的手还没有放下来，三道挥出残影的爪痕便已经来到恶意脖颈前。
吴桐没有一上来就发动“刹那”的攻击，在不明“恶意”的能力之前，还是不要显露太多实力。
“恶意”是从未出现过的“世界毁灭因素”，完全的神秘，连拥有什么形式的力量都不清楚，但轻轻松松就捏住了吴桐的爪子，还是让吴桐大吃一惊。
“只是这样可不行呢。”淡淡的微笑出现在恶意的脸上，“你还需要更努力一些，要更努力一些，才能站在一个‘世界毁灭因素’的面前哦。”
虽然伊利斯的那张脸笑起来很好看，但放在“恶意”的身上，就多少有些恐怖了。
恶意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吴桐的爪子，锋利的“绝望”被锁在两根手指之间，微微向前一推，吴桐那根被捏住的那根“爪子”，裂开了。
细密的裂缝从爪子尖开始蔓延，分子间作用力无法再将碎片连接在一起，吴桐的“绝望”不可逆地“土崩瓦解”。
不仅仅是构成那根爪子的“绝望”，吴桐的整条胳膊都被“推”了出去，覆盖着黑色物质的胳膊沿着爪子上的裂缝一点点粉碎。
血肉的碎片飞溅，吴桐向后倒去。
“这是......侵蚀的力量？”吴桐抱着断掉的胳膊喘息，他完整地感受了一条胳膊从被“侵蚀”再到“裂解”的全过程。
恶意倒是饶有趣味地看着挣扎的吴桐，那本《终末鸟》也不知怎么的出现在她的手中：“你猜的没错，确实是‘侵蚀’的力量，作为没有被注入【战争】之中的天启能量，我当然是保留了天启能量原本的效果。”
天启能量可以入侵现实世界的一切基本粒子，替换、侵蚀、劣化，生命体转化为“天启生物”，非生命体畸变异化，现实的崩坏也由此开始。
玉指翻开扉页，又是恶意看不懂的东西，便啪得一声合上书，在吴桐倒在地上仰视的目光中，将书侵蚀粉碎。
“又是前文明的故事，要我说呀，人类唯一能从历史的教训上学到的，便是人类从来不会吸取历史的教训。”
恶意·伊利斯拍了拍手上的灰，轻蔑地看着匍匐在地的吴桐。
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，吴桐咬着牙将胳膊超速再生了出来。
他阴沉着脸从地上爬起，漆黑的物质迅速覆盖全身：“别随意地毁坏图书啊，你知道收集这些书，有多麻烦吗？”
“骇人恶兽”的吴桐掀起地板，像海浪一样翻滚的地板滚向“恶意·伊利斯”，挡住了所有的视野。
“想利用视线死角向我发起攻击吗？算你聪明了。”恶意脸上的笑容依旧狂妄，抬起脚凭空一踏：“可惜，在绝对的数值面前，一切都是徒劳。”
地板被直接震住，可落下来的地板后方，却没有见到蓄力拉满的吴桐。
恶意面色一愣，银白的秀发便被从后而来的凌冽寒风吹起，当即立断地低头，一道“冰魄月斩”贴着后脑勺滑过，削起一点发梢。
艺术层一面空荡荡的书墙被一刀斩断，“轰隆”一声砸了下来。
重新抬起头的恶意·伊利斯没有挪动脚步躲避，只是脸色冷了下来，一圈淡淡的能量在周围浮现。
倾倒的书架在落到她上方时，即刻显露圆形的侵蚀拳，倒塌的书架钻出一个洞，避开了恶意·伊利斯。
“我之前还在疑惑，你去哪里了，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。”
恶意没有回头，架在她脖子上的刀令她不能回头，“刹那，一见面就砍我，还从背后砍我，真的让我好伤心呢。”
恶意身后举刀的刹那却长长地出了口气：“对不起，我完全不用顾及你的情绪。”
刹那的头发一瞬间点亮，炫彩夺目：“因为你不是伊利斯，也绝对无法成为伊利斯。”
......
即便是和“恶意·伊利斯”对峙之中，吴桐也一直都在思考，什么是“恶意”她绝对无法触及的地方。
吴桐忽然想到，刹那教给吴桐的“刹那的瞬间”，好像就符合这一条件，“如果她能触及非线性的时空间，就不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了。”
吴桐凭他的推测赌了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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